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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斯坦萨港钓鲨记


康斯坦萨港钓鲨记
文/何京
哇!这条鲨鱼足有2米多长,重100多公斤,黑蓝色的脊背在灯光下闪着寒光,它以惊人的速度向我鱼钩上的鱼奔来……
等闲渔具怎斗鲨
那是在罗马尼亚的康斯坦萨港,我轮抛锚在港口的外锚地等待装货。吃完晚饭,船员们便钓起鱼来,此地鱼还真不少,一会儿我们几个人就钓了一大桶。我和水手长一边钓鱼,一边聊天。这时,我感到有鱼咬钩了,连忙拉手中的鱼线。嘿!劲头儿挺大,看来这条鱼不小。待我将鱼拉至离水面还有几米的地方,我看到白花花的鱼影足有一尺多长。就在鱼快要离开水面的时候,突听有人喊道:"鲨鱼!"
我抬头向水面望去,只见一条大鲨鱼以惊人的速度向我鱼钩上的鱼奔来。说时迟,那时快,当我将钓的鱼拉出水面的一刹那,鲨鱼张开大嘴将我钓的鱼连钩一起吞了进去,来了个"一钩双鱼"。甲板上欢呼起来。船员们忙跑过来帮我拉鱼线,哪里拉得动。原来,那鲨鱼不知道那条鱼被我钓住,一口将它吞了进去,现在发现上当,立刻露出凶悍残暴的狰狞面目,拼命地挣脱。鱼线太细,几个人也未拉住,三副的手稍微松慢了些,被尼龙鱼线划破了一道口子,鲨鱼挣断鱼线跑了。
大伙这个气啊。等三副包扎好手,水手长冲着三副笑道:"这钓鲨鱼可不是闹着玩的,弄不好还要受伤,你没事吧?"
"就你行,有本事钓一条我看看。"三副没好气地说。
"钓鲨鱼是我的拿手好戏,今天让你开开眼。"说着,水手长从他屋里拿出一副钓鲨鱼专用鱼具和一副皮手套,挂上一条鱼就将钩儿扔到海里。
半个小时过去,别人都在一条一条地往上钓鱼,水手长的鲨鱼钩却没有一点动静。
"水手长,你还是回去坐一会儿吧,鲨鱼咬钩了我叫你。"刚刚钓上一条鱼的三副笑着说道。
"心急钓不着大鱼,到时你可别再把手拉破喽。"水手长稳坐在缆桩上说。
"今天我就陪着你,看你怎么钓鲨鱼。"三副话音未落,水手长从缆桩上跳了起来:"鲨鱼咬钩了。"
听到他的叫声,大伙立刻围了过来。"鲨鱼太大,你们马上去戴手套。"水手长"指挥"道:"听我的口令,鲨鱼用力拽的时候,我们就慢慢松;等鲨鱼累了,我们就慢慢往上拉。如此反复,这叫'遛鱼',直到鲨鱼不动了为止。"
按照水手长的办法,等鲨鱼不再用力拽的时候,大家开始往上拉。等将鲨鱼拉到水面,我们看到这条鲨鱼足有2米多长。就在鲨鱼头部离开水面的瞬间,鲨鱼张开大嘴,用力将头扎进水里,鱼线又断了。正在用力拉线的船员们,同时跌坐甲板上。
水中凶灵特狡诈
三副揉着摔疼的屁股走向水手长:"我说水手头儿,你这拿手戏是怎么唱的?赔了夫人又折兵。"
水手长没吱声,望着海面直喘粗气:"我非把它钓上来不可。"说完,水手长找了根细钢筋,把一头磨得尖尖的,然后弯成了个大鱼钩,并在钩上做了个大倒刺儿,又找来一根细长钢丝拴好,最后在钩上牢牢地挂了条1斤多重的大嘴鱼。一切准备妥当,水手长将鱼带钩投入海里。
1小时过去,连个鲨鱼影子也没看见。三副又走了过来,"水头儿,鲨鱼不会来了,你就别等了。"
"这叫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你等着瞧吧。"水手长说。他知道鲨鱼的脾气,它会再来的。
水手长话未说完,突然鲨鱼咬钩了,我和水手长猛地一拉钢丝,鲨鱼钩住了。
一听说钓住了鲨鱼,船员们都跑过来,几个人一组,轮番和鲨鱼展开较量。
这次不但"鱼线"、"鱼钩"结实,而且钩得也结实,钢丝根部又绑得牢牢的,大伙儿可就放心地"遛"开了。就这样上下"遛鱼",一直"遛"了1个小时,鲨鱼渐渐地失去了原来的凶残,船员们又开始拉着鲨鱼在水面上"遛",从船头"遛"到船尾。等"遛"得鲨鱼没了力气,把它的嘴和部分头拉出水面,然后将钩它的钢丝拴在栏杆上拉紧,人们开始准备网兜和吊杆。三副启动了克林吊,有人找来一个吊货用的大网兜,水手长则用长竿做了一个"桨钩",以备吊鱼时用。
一切准备就绪,水手长来回拉了拉钢丝鱼钩,见鲨鱼已不动,大家开始忙活着下网:把网兜的两侧系好绳子放到水里,在"桨钩"的帮助下把鱼兜住,然后再将网兜的两端挂在吊车钩头上。看样子,鲨鱼是真的不行了,整个下网过程,它连动也没动。
鲨鱼被放在甲板上
放下网兜的那一刻,鲨鱼突然从网兜中窜出,只见它双鳍猛烈地拍打着甲板,尾巴左右摆动保持着全身平衡,沿着甲板向前冲,它一面向前站,一面瞪着两只发出凶光的眼睛,刀剑似的大嘴张开着,露出白森森的锋利牙齿。船员们早有防备,立即躲到一旁,水手长忙着拿起身边的铁棍,照着鲨鱼的头部打了过去,嘴里喊着:"我叫你垂死挣扎。"再看鲨鱼,躺在甲板上不动了。水手长用铁棍捅了捅鲨鱼,鲨鱼趴在甲板上还是纹丝不动。水手长走到鲨鱼跟前,用手拍了拍鲨鱼:"怎么样,老伙计,输了吧?"没想到,鲨鱼的尾巴照着水手长打来,水手长躲闪得慢了点儿,左手戴的手表被扫掉在甲板上。
"叫你不老实。"水手长操起铁棍,照着鲨鱼的头部又是两棍子。这下鲨鱼是彻底"服"了,不管你怎么捅也不动了。
尝尝美味鲨鱼餐
再看这条鲨鱼,足有2米多长,100多公斤重,黑蓝色的脊背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看这凶样儿,人要在水里遇到它可就险了。
鲨鱼太重了,搬起来不方便,大伙一商议,决定就在甲板上开膛破肚,切成块儿再往屋里搬。于是用水将鲨鱼冲净,把鲨鱼肚皮朝上,一刀下去开了膛。哇,看着开膛后的鲨鱼,人们不禁吃了一惊。原来,这是一条母鲨鱼,肚里怀了小鲨鱼。鲨鱼是胎生,看来快到产期了,这些小鲨鱼足有半尺多长,在鲨鱼的腹中乱蹦乱跑,拼命地游。光小鲨鱼就装满满一塑料桶。
"哎,我说水手长,你这不是荼毒生灵吗?"望着这些小鲨鱼,三副又发了话。

"你对它慈悲,等到了水里,它就可怜你。"说着,水手长讲起他与鲨鱼遭遇的一段经历。
那是20多年前,那时他刚上船做水手,船在锚地抛锚后,他自恃水性好,便和水手老张从舷梯下到海里游泳。游了一会儿,突见一条大鲨鱼游了过来,看样子很温和,并没有向他们进攻,而是从他的身边轻轻划过。发现鲨鱼时,老张立刻喊他往舷梯边游。这时,那鲨鱼又从他身边的另一侧蹭了过去,以后它来回蹭的速度越来越快,似乎在缠着他亲昵。其实它这是在试探人的对抗能力,先把你弄个晕头转向,再攻击你。当他们游至舷梯附近时,鲨鱼才猛地露出狰狞面目,呲牙咧嘴向水手长冲来,他急忙侧身躲闪,还好,多亏老张给了鲨鱼一脚,他才免遭鲨鱼伤害。等鲨鱼再掉转头攻击时,他俩已登上舷梯。"那次我要是遇到鲨鱼中的'食人鱼'就麻烦了。"
"怎么了?"有人问。
"它是鲨鱼中最凶残的一种,见了人就攻击。那我不就惨啦!"水手长心有余悸地说。
"噢,怪不得你对鲨鱼那么大的仇恨,原来还有这么一段。"三副笑着说道。
"好啊,三副,你叫着喊着要吃'鲨鱼翅',这回我看……"水手长故意拉长了声。
"服,我服了你还不行吗。"说着,三副举起了双手,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。
"各位,这些小鲨鱼怎么办?"三副对着一桶小鲨鱼不知所措。有的说倒掉,有的说赶鲜吃了,也有的说冻起来以后吃,七嘴八舌,各抒己见。
"小鲨鱼羔子没什么好吃的。要我说,咱们不欺负弱者,把它们放了。"水手长说道。
"放了?"
"对。让它们听天由命,如果能活下来,等下回我们来了,再钓它。"
"就这么办。"于是,三副拎起一桶小鲨鱼,倒进了海里。
一阵儿的工夫,大鲨鱼便被分成好几块,搬进了冰库,水手长、大厨只留下一盆鱼翅和鱼肝,拿到厨房。他们将鲨鱼翅洗净,去掉青灰色表皮,露出琼脂般乳白透明的鱼翅,各施绝技,忙了起来。
一会儿,"鱼翅汤"做好了。大伙儿拿来啤酒,围在一起开怀痛饮。鲨鱼翅外软里脆,鲜嫩爽口,味道真是美极了。以后我曾几次在酒楼里吃过鲨鱼翅,却再也吃不出在海上那种味道和感觉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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